刘桂明按语：

    在刚刚结束的“民主与法制巡回讲坛”上，不管有多少精彩，“浩博律师之夜”一定是其中最让人过瘾的精彩；不管有多少亮点，由“三大卫”组成的“东方平”组合出场一定是其中最让人过目不忘的亮点。

 

                                        浩博律师之夜

                                    ——刑事辩护的价值和理念

                                     2011年8月27日晚上7时30分至10时30份

（宋振江律师注：因篇幅较大，为让博友先睹为快，粗校上传。疏漏之处，多多包涵，领会精神吧。）

 

祝校林：尊敬的刘桂明总编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来自全国各地的法律界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四年前，在第一届燕赵法律讲坛的开幕式上我曾经说过，作为一名律师你可以不知道刘晓庆是谁，但是你不应该不知道谁是刘桂明，四年后，在律师界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桂明先生。在这里，我要感谢刘总编把《民主与法制巡回讲坛》的第二站安排在邯郸，我更要特别感谢他在我们非紧张的议程当中又给我们安排了一场“浩博律师之夜”，这是一场夜宴，更是一场盛宴，说是盛宴，是因为刘总编把我们非常著名的“京城三大卫”，让他们齐聚在邯郸，今天齐聚一堂，给我们来一场盛宴，他们这三大卫，大家应该很熟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名字当中有一个卫，他们还是民主的卫士、是人权的卫士、是法律的卫士，这三大卫士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陈卫东教授，清华大学法学院的张卫平教授，北京大学法学院的贺卫方教授。

    在四年前，也是在燕赵法律讲坛的开幕式上我曾经说过，贺老师您是我们邯郸人民的老朋友，今天我还要说贺老师，您是我们邯郸人民最亲切的老朋友。感谢您，欢迎您！感谢您这一次光临邯郸！欢迎您以后常回邯郸！时间宝贵，下面就有请河北浩博律师事务所主任宋振江主任致词！有请！

浩博律师事务所常务副主任祝校林律师

 

宋振江：各位嘉宾、各位同仁，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天通过一天紧张的学习，大家都很疲劳了，今天晚上安排了一个精神的夜宴，我们采用一种沙龙似的、休闲似的方式来探讨一些严肃的问题，我相信大家会在这种文化消遣当中得到一种深刻的休息，这种休息实际上是一种思考。

    我觉得今天是我们浩博所请各位的一个夜宴，所以我想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律师事务所：浩博律师事务所，它创办于1989年，非常有幸的是，在它18岁的时候，也就是在2007年，它18岁了，在这一年，它收到了一个丰厚的成年礼，这就是由江平教授、贺卫方教授、刘桂明总编送给我们的一份大礼，研讨法律讲坛——物权法篇。这次论坛使浩博人得到精神的洗礼，从此由单纯办案型转向担当社会责任的律师事务所。

    江老师在第二届论坛没有来，因为年事已高，贺老师大家也知道到新疆支教，也没有参加。在第二届举办的时候收到贺老师的祝词。江平教授在2007年为我们题词“浩气长存、博大精神”。这一切，在今天晚上我们说起来总是有那种感激之情，感恩之心，所以说今天我代表浩博律师事务所，对江平教授、贺卫方教授、刘桂明总编表示深深的谢意。

    今天晚上奉献给大家的夜宴主题是刑事辩护的价值和理念。现在刑事辩护的确都感到有些山穷水尽，大家可以看到从大背板到小背板的设计上都体现出迷茫的景色——山重水复，那么怎样才能柳暗花明、拨云见日呢？

    首先就要追问，我们今天白天讲了刑事辩护和刑诉法修正案的问题，那么刑事辩护的价值是什么?为什么要做刑事辩护?这些问题实际上是本源问题，应该说也是刑辩的哲学层面的问题。哲学就是一种人类的“乡愁”，对“故乡”的眷恋、思念和追寻，这个“故乡”是指世界的本源性问题。那么我们刑辩律师的“乡愁”就是刑辩的价值和理念。刑辩制度已经30年了，大家迷茫的感觉就是忘记了我们为什么要做刑事辩护，今天晚上我们京城三大卫论剑浩博，给我们探索追问这个问题。

    现在我还有一个悬念，这个悬念可能对贺老师来讲是最有感触的——有请浩博镇所之宝。这个镇所之宝，贺老师你几年没有见到了吧？这个法槌，是厦门市思明区法院的026号法槌，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批法槌，也就是司法改革的产物。在全国统一法槌之后，厦门法院为了感谢贺老师对司法改革的贡献，把026号法槌送给贺老师以为感谢和纪念。为了激励我们浩博律师守望法学精神，追寻法治文化，贺老师在08年将它转赠给浩博所，成为我们的镇所之宝。

    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刚才讲到贺老师是邯郸人民的老朋友，贺老师更是中国律师的老朋友。现在请允许我用这个凝聚了几代法律人心血和汗水，标志着中国法制进程的法槌，敲响浩博律师之夜的大门。下面有请民主与法治社总编、政法界经典主持人刘桂明先生！有请！

浩博律师事务所主任宋振江律师

  

刘桂明：亲爱的三位老师，亲爱的各位同学，亲爱的今天所有的参会嘉宾，大家晚上好！（掌声）刚才浩博所的律师祝校林担任了主持人，我本来是不想担任主持人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不具备当主持人任何的前提和条件，无论是身高还是相貌，无论是头发还是皮肤，只是有一样，笑容还可以。

    祝校林律师说这是一场夜宴，这是一场盛宴，我还接着补上两个宴，这是一场家宴，这是一场国宴，为什么说是家宴呢?就在于今天走进这个会场的都是一家人，就像今天下午张军处长讲的一样，我们都是法律人，我们都有同样的信仰，同样的追求，同样的思维，同样的渴望，所以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今天晚上是一场家宴。那为什么说是一场国宴呢？国宴是因为即将上台的三位教授是熊猫国宝，所以叫国宴。当然今天尽管是国宴，我们不是把三个教授给吃了，而是三个教授把我们给吃了，所以也算是国宴。夜宴说了，家宴说了，国宴也说了，接下来就邀请今天晚上，浩博律师之夜的三位主角登台。首先有请贺卫方教授！（掌声）

    其实跟贺卫方教授在一起演讲是一讲非常麻烦的事。陈卫东、张卫平教授其实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因为我的工作，我们也要多关心关心熊猫国宝，其他的国宝也关心，我们跟贺老师在一起，讲课有两个麻烦，这个好象是张卫平教授总结的，说是在贺老师之前演讲的是“找死”，在贺老师之后演讲的是“等死”，反正都是死，但是好在张卫平教授和陈卫东教授经受了考验，他们不怕，所以贺老师虽然有时候得罪人，但是，他不怕得罪他们，我们也对贺卫方教授的演讲进行了总结，总结的优点是迷人，缺点是迷死人。今天为了不让他迷死大家，我们来一个三人对话，接下来有请张卫平教授。（鼓掌）

    张卫平教授在十年前曾经被媒体封了一个号就是中国法学界的“贝克汉姆”。大家知道贝克汉姆长的帅，能力也强，连孩子都生了四、五个，但是贝克汉姆确实了不得，因为张卫平教授学什么成什么、干什么像什么，比如说摄影，尽管这么多镜头，但是我相信你们都不如张卫平教授，所以张卫平教授，待会儿你也要控制一下，因为现在上台的两位教授都不是做刑事辩护的，他们今天来是做配角，所以真正的主角是接下来上场的陈卫东教授。（鼓掌）

    平常贺卫方教授得到的掌声是最多的，但是今天陈卫东教授得到的掌声更多，因为我们这一次研究的主题是刑事诉讼、刑事辩护，陈卫东在我们刑事辩护界是一个“快到”泰斗级的人物，因为年龄没有到，所以只能说“快到”。陈卫东教授很忙，从北京急急忙忙赶来，今天讲完后，明天还要去山东参加一个关于最高法院的刑事诉讼研讨会。

    这三位教授大家都知道共同的特点有很多，比如说都很有学问，比如说都很有魅力，比如说长的都很好看，比如说还都是山东人。名字中要么一个东，要么有个方，要么有一个平，反正叫“东、方、平”。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我们齐秀敏律师说了一句话，我们民主与法制巡回讲坛这四个台，这是一个法律与资源整合的“平台”，这是一个法律与实践结合的“讲台”，这是一个实物与学术相配合的“舞台”，这是一个民主与法制时代配合的“前台”。四个台，他从邢台来到了丛台，六个台。刚才宋振江律师是下了台，三位律师是上了台，八个台，接下来这三位教授坐在一起叫什么台。

    不管什么台，我们都是为中国法制“补台”，站在前台、讲台、舞台，我们都是为了中国法制事业“补台”，我们今天为了刑事辩护制度“出台”，所以今天晚上就是为了“补台”这两个字开始今天晚上的京城三大卫，邯郸大论剑，今天晚上三个词，我解释了台，接下来是词，贺老师进的话就叫“贺词”，因为贺老师给我们讲过，有一次发贺电，写个贺，不妥，只好加上了贺卫方，所以多花了六分钱，但是贺卫方说的话，他叫“贺词”。

 

贺卫方：陈卫东说的话就叫做“陈词”。

刘桂明：贺卫方说的就是“贺词”，贺卫方的粉丝就是“贺词”。那么有“贺词”、“陈词”还有一个词是什么呢，就是张卫平，它是“张词”，我们一定要有精美的词汇，那么就是“张词”。今天三位教授已经上台，他们还没有“说词”，所以今天晚上的关键词就是“台词“。我们今天谈的是刑事辩护的理念和价值。看起来是“价值与理念”是五个字，但是我们要探讨的肯定不是五个字的，不是谈技能，也不是谈潜能，不谈功能和职能，而谈价值和理念，为了对价值和理念做一个分解，今天提三个问题，请三位教授一一做个解读，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刑事辩护需要的问题：第一，刑事辩护，它到底有什么意义？第二，刑事辩护到底是一个什么含义？第三，刑事辩护到底有什么要义？所以说意义、含义、要义，这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对刑事辩护的理念和价值所要开始的起点。第一个就是刑事辩护到底能做什么？第二个刑事辩护到底是什么？第三个刑事辩护到底要追求什么？这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将要开始论剑的三个题目。

    我现在想让三位教授各自亮一下相，先亮相然后谈观点，然后又互动，他们互相之间也可以批驳。因为这次关于刑事辩护的技能和潜能，我们要上升到价值和理念，那么说最高的刑事辩护的价值是什么，首先有请我们一直从事刑事诉讼的专家来讨论，所以第一位教授，主角上场的、主谈的就是陈卫东教授。（掌声）。

   

陈卫东：非常感谢我们邯郸浩博律师事务所举办如此盛大的论坛。感谢今天谈的是我所长期从事的刑事诉讼方面的辩护问题，我们三个人按照桂明的说法，“东方平”，在东方平中，老大哥是张卫平教授，二哥是卫方教授，他与我同年同月，但是只大八天，但是大一天也得叫哥哥，我没有资格在两位当哥哥的面前先说话，但是由于桂明已经说了而且属于我的专业，我就先抛砖引玉。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话题，律师的话题是一个充满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话题，是我们社会各界极为关注的一个话题，而且剪不断理还乱。我们刑事诉讼法从1979年到现在，已经走过了32年的历程，我们的辩护制度也有了32年的法律上的规定。但是这一条路，走的总是那么的艰难，我们律师的立法从《刑事诉讼法》到《律师法》，不断的修改、补充与完善，我在全国律协这一次的刑事委员会上，我曾经说过这样一个观点，我说中国刑事辩护的立法，坦率地说一点都不落后，你看看我们的《律师法》，你再看一看这一次提交全国人大讨论的刑事法修改草案中关于辩护制度的内容规定，因为这个草案在上午黄太云主任给你们介绍了，在律师法的基础上又有突破，所以，一点都不落后。

    我曾经把我们的立法跟联合国的一些国际文件、国际公约规定的保障律师权益的规定做了一个比较，我们最大的一个差距就在于根据《联合国人权公约》的要求，任何一个被追究犯罪嫌疑的人跟律师的见面，最迟不能少于48小时，这点咱们做不到，但是，咱们规定的强制措施，或者第一次询问的时候，告知他有聘请律师的权利，当然律师会见的时候，坦率地说应该安排，最迟不能超过48小时，这有差距，但是，其他方面我认为规定和制度方面并不是存在很多的问题，而现实的状况是什么呢？我们的公检法机关对于律师及其的不配合，特别是律师在刑事辩护中，在会见、阅卷在调查取证方面，也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障碍与困难，而在侦查机关的会见一直多少年来，是我们律师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病，就是说太难。

    我们的当事人，包括当事人的家属，对律师不是那么的信任，找律师、找辩护人，往往关心的是“你有关系吗？”只是关心这个，我们的社会对律师又极其的不认可，认为律师没有用，你说这个社会发展到今天了，——21世纪了，我们的国人、我们的社会是这样的一种认知水平，那么反过来再看看我们律师呢，我们的律师自身也有接连不断的这方面的一些负面报道，那么特别是李庄案出来之后，最后使得整个社会，通过李庄，他们看到的律师就是这样的一个样子，一个本来可以坚持正义，坚持真理的，结果最后认了罪的样子，就是第二次追诉的时候，即将撤诉的时候，他在检察院认罪了，那时候在这种环境下，这种人缺乏正常的理智判断，他总是希望早日走出派出所这个大门，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律师这样的负面，加剧了对律师负面的印象，那么律师辩护的质量与效果，也存在着很大的商榷余地。律师是不是给当事人全心投入，你是不是利用法学的智慧，全心全意为你的委托人争取利益，你是否做到了？你还是收了钱，你就是忙别的了?我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反思，我们有那么好的规定，落实不了，我们付出那么多的劳动得不到回应，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所以说今天会议主办者给出了一个最好的答案，这就是我们需要反思律师刑事辩护的价值和理念。

    那当然要谈价值、谈理念，这个方面还要交给卫平教授和卫方教授，所以我先开这么一个头，下面真正的玉是什么玉，是真正的金玉，留待他们发挥，谢谢大家！（掌声）

 

刘桂明：谢谢卫东教授给我们开一个好的头，卫东教授谈的是刑事辩护最直接的现实问题，尤其是刑事辩护我们所面临的最困难的问题，他刚才已经阐述到了。卫东教授以现实的问题告诉大家，我们在这种现实、这种环境、这种国情之下我们刑事辩护能做什么，到底是什么，接下来做一个分工，因为贺老师是研究理念问题的，研究法理的，张卫平教授是研究价值问题的，因为他对经济学很有研究，所以让他谈价值问题的，而且价值和理念之间有什么碰撞，所以希望他们两人之间有碰撞，他们在一起，贺老师和张老师是控辩双方，陈卫东教授是作为法官的角色，我就相当于书记员。

    接下来我要请张卫平教授从民事诉讼的角度谈谈刑事辩护，因为这次的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都要改革，而张卫平昨天在全国人大开会开的内容是关于民事诉讼法的修改问题，从民事诉讼法这个角度谈谈刑事辩护的问题，所以现在有请，当年是贝克汉姆，现在还是贝克汉姆的张卫平教授。

 

张卫平：感谢桂明邀请我参加这个论坛，因为严格来讲，我的地位身份和我们今天要讲的主题应该不是特别贴切，还好他给了我一个台阶，“民事诉讼角度你来阐述一下”，实际上从民事诉讼谈刑事诉讼，你这个切入是不对的。你原来是一个打台球的，说你从打台球的角度去打篮球，去谈打篮球，这根本就没办法，所以我想这样，我还是从刑事诉讼的价值理念，从这些角度来谈谈，不完全从民事诉讼，当然我的思维是民事诉讼的。

    应该来讲，在卫东教授讲刑事诉讼，刑事辩护的问题以后，我要再讲，基本上就属于等死。但是，等死这不怕死，连卡扎菲也在等死。在谈刑事辩护的价值和理念的时候，可能有一个问题我不是特别同意卫东教授的观点，卫东其中有一个观点，他说：“我们的公诉人和法院的法官对刑事辩护，对律师从事刑事辩护不配合”，他的观点我同意一半，但是有一半我不同意，为什么我不同意呢，你要叫公诉人去配合我们律师做刑事辩护，要叫公安机关去配合律师来进行刑事辩护，我觉得这个不大可能，你要叫他们去配合怎么能够配合呢？这应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角色、分工、职能本身就不一样，我觉得不需要他们去配合，他们本身在对待整个刑事法制上就是一个制约的作用。

    因此我们在价值理念上，首先就要非常准确的定位，我律师参与刑事辩护我的职能就是尽可能行使被告人的利益，这一点从民事诉讼这个角度，从民事代理的角度，应该说法理是相通的。你肯定要为你的被代理人争取最大的利益，至于这个利益能够有多大，那么这是法律规定，因此我们在理念当中，首先就要确定这一条，就是我作为一个公诉人，作为公安机关来讲，我应该想到，人家律师就是干这个的，那么我们律师的理念，也就是说我就是专门要找你的茬儿，找你的法律漏洞，找你违法的一方面，那么这样的话我们律师就是这样的，这是我第一点不同意的。

    因为我“等死”还是要稍微悲壮一些，第二对李庄这个案件，我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决不能说，说李庄秉性不好、道德败坏，而且法律水平又不行，我们不能简单的看这个水平，我们应当看，他作为一个律师，我们怎么去对待他，他好不好，这是另外一回事情，我们怎么对待这个不好的人，又应该怎么样？我的看法是，其实对待李庄的很多问题，并不完全，——大家看的很明白，他是针对李庄本人的吗？并不是，他是针对我们整个律师制度，是针对整个中国法制，所以这一点我们要看到，因此不能说律师队伍当中还是有素质不高的，影响了我们刑事辩护、影响了整个刑事诉讼，我觉得这个观点还应该值得我们思考。

    哪一支队伍当中，哪一个专业当中没有败类，一个讼棍，一个水平差的人，但是我们要从总的来讲，我们怎么去对待律师整体，怎么对待刑事辩护，这是很重要的。我们纠缠于某一个律师的某些行为当中的不轨，然后我们把很多刑事辩护的价值和理念冲淡了，这个是不应该的。而很多人想做文章，想淡化法制，想淡化刑事辩护的作用，他往往就是通过某一个人，他的缺陷，这个不合适。就像我们历史上在政治斗争当中想把谁拉下来，首先是揭露这个人的个人道德品质，其实这是不对的，政治斗争就是政治斗争，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那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们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不合适的，所以这一点我也稍微展开一点，其实卫东我相信也并不是说李庄个人，各位律师的素质问题就整个影响了我们刑事辩护当中的功能的发挥，是有一些影响，我就先和我们亲爱的卫东教授有一点商榷，其实我有一点故意擦枪走火，要不然怎么叫做盛宴呢。这个就是为了不让在我讲完以后找死，下面是卫方教授。

  

刘桂明：谢谢卫平教授，也谢谢他的故意擦枪走火，要不然怎么叫家宴、国宴、盛宴，我们看过NBA的，有一个解读篮球的人叫张卫平，今天这个也叫张卫平，他刚才是从排球的解读篮球吗，我相信不是，张卫平是从篮球的角度解读篮球，眼前的张卫平也从篮球的角度解读篮球，最重要是他篮球、排球也好，足球也行，他羽毛球、乒乓球都可以，所以张卫平教授是故意擦枪走火，这是他非常大的本领。

 

张卫平：我是有正规的篮球裁判资格的，这个不是假的。篮球方面，卫东教授是高手，裁判方面我是高手。

 

刘桂明：看来今天晚上要改题目，不说刑事辩护，有篮球高手和裁判的高手，接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手了。接下来看什么手，因为刚才讲了，有控方和辩方的，我感觉本来是卫平先生做辩方，但是他刚才已经行使了控方的角色，今天晚上给我们律师来一个演习，刚才控方已经做出了亮相，接下来有请辩方贺卫方教授。你是什么手？

 

贺卫方：咸猪手。对我来说，可能跟桂明差不多，多次来邯郸，刚才祝律师说我是邯郸人的老朋友了，每一次来都有收益，非常的开心，而且，每次都能多学几个成语，每次回去，人家都说我走路的姿势都比以前稍微好看一点了。如果说张卫平教授是台球的角度评价篮球，我就是从地质学的角度评价排球，更不相干了，但是郭德刚老师说得好，“不想做将军的老师，不是好医生”，我们都一样，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之间，已经有几年没有在一块进行所谓的三大卫的对话，所以我见到他们二位以后觉得特别的亲切、开心。

    我基本不同意陈卫东教授的观点。首先亮一个靶子，我们两个的任务就是把他攻倒。他说“我们国家的立法层面上，似乎律师的地位、律师的独立性基本得到了保障”，但是，我觉得这个说法过于夸张了，听起来像个讽刺，好像是有一些人夸中国的好，其实是在挖苦我们，就在制度上我们从立法层面上也看不到应该有的规定。律师是什么职业，这个定义，比方说律师协会是干什么的，比方说司法行政部门跟律师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个非常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这个国家的《律师法》制定的非常不好，非常的糟糕，很难说它真正的是为律师的地位给出了一个好的界定，更不会说你深入到刑事诉讼法，和其他相关的规则里面去的时候，因为发现我们的律师确实是在整个刑事中间极其边缘化，包括陈卫东教授讲的，你什么时候可以聘请律师的问题，是否可以强制律师代理的问题。

    卫东过去组织的中英刑事辩护的一个研讨会，英国的律师曾经回答中国有关的参加者提问的时候问：“在英国，律师在刑事中间，地位如何、作用是什么？”那个律师说：“所有开始的标志就是律师的介入，律师不介入一个程序是不能开始的，”哪像我们这个国家，一个人被判十年有期徒刑，竟然没有律师代理，我想我们是否应该事先强制代理制度，每个律师辩护的情况下，如果是在武装部队的专政情况下判刑，甚至可以判到很重的刑罚。

（未完待续）